赫鸠

梦想驯龙

【鬼灭同人】伴鬼谈(19)

安寿得知自己是有了和母亲一样的本事后反应很让鳞泷意外。

  她居然罕见的沉静发问了:“我看他挺好的,怎么就是魂魄呢?”

  鳞泷觉得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龙生龙凤生凤,无妨告诉她真相:“这宅邸中再无除了主公大人外的其他产屋敷男丁,主公大人的父辈祖辈都早已去世,世世代代最长寿者也不过二十八岁。”

  安寿听了,直勾勾瞪眼转着脖子环顾四周,末了她转向鳞泷:“你瞎说。”

  “我骗你做什么?”

  安寿黑中泛绿的眼珠子直视了鳞泷:“否则怎么我见过的死人一个都没有呢?”

  鳞泷心里由于没有定论,看着安寿的眼睛谨慎的思考着如何对答,安寿却继续说了:“我怎么也没见过我妈?她是真不要我了吗?”

  鳞泷听得心里疼了一下,没有答案却不由分说揉了揉安寿的脑袋:“怎么可能?”

  安寿追忆着母亲的睡前故事,皱起眉头又咬开了手指:“我要是真能看到了,我会疯吗?会和我妈一样吗?”

  安寿咬的太用力,鳞泷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抢救出来时已经咬出了一嘴血。鳞泷哄她:“不会,你不像她,你会好好活,活很久。”

  安寿想都不想从头顶拉下来鳞泷的手咬出了一个红彤彤的牙印。

  不久后,鳞泷同产屋敷宏明表达了辞别之意。

  鳞泷敏锐的闻出安寿居然对人也怀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想安寿应当多走多看,多见见人,也多见见鬼,省的她把她自己吓出心病。

  藤子教导安寿不遗余力,可安寿遇弱则强遇强则弱,仿佛无论被藤子揉捏多少次打磨多少次对于其思想性格所产生的效果都只是一时,稍不注意便谋算着恢复原型,也真算是藤子前所未见的奇才了。若不是产屋敷宅邸不能失守,在逼迫他人就范之事上未尝一败的藤子简直要追去狭雾山。

  藤子认为安寿很欠火候,这么一走就是半途而废,自然不乐意:“今村安寿尚且不能独当一面,且由我教——”

  产屋敷宏明摸着自己的脖子突然说:“藤子,绷带松了。”

  藤子起身看了看产屋敷宏明的脖颈后:“方才刚缠的,我说过请您不要乱动,您稍等片刻,我去取新的来。”

  产屋敷宏明等藤子颠着小碎步急急离去,才问鳞泷:“和安寿说了吗?”

  想留安寿的人开头便是产屋敷宏明,这会儿藤子也恨不得把安寿拘留,鳞泷想了想表示同安寿说了,但多留几日也无妨,让安寿和藤子小姐学会血鬼术就是了,反正他是不通这东西,教无可教。

  产屋敷宏明一摆手:“都这么些天了,是我问清楚后没让藤子去上手教。”

  这出乎鳞泷的意料:“为什么?”

  产屋敷宏明嗯了一声后一时间无话可说,半天后他只很委婉的告诉鳞泷说:“不合适。学与不学还是顺其自然算了,反正现在的队员也人手配有日轮刀。”

  鳞泷不再追问,只保证道:“我不会辜负主公大人的信任,一定将安寿培养成一个出色的鬼杀队剑士。”

  产屋敷宏明笑叹了一声,他是有私心的,要是只为添一名难得的剑士,他便直接不由分说把安寿塞给藤子便是了:“能做鬼杀队剑士的话,自然好。不过,鳞泷,成与不成鬼杀队的剑士是安寿的选择,没人生来就应当是鬼杀队剑士。 你带安寿走吧,趁着安寿尚未定下心性,否则和藤子日日相处这世上非再多一个藤子出来不可。” 

  鳞泷倒觉得安寿要真像了藤子也没什么不好,就怕她这辈子都难和藤子比肩,但凡安寿别一闹脾气就狗一样又是咬人又是龇牙又是乱吠他就谢天谢地了。

  等藤子回来,鳞泷已经招呼安寿收拾东西去了。藤子唯当主大人马首是瞻,产屋敷宏明则完全尊重鳞泷的想法,藤子不质疑产屋敷宏明的决议,但还是问:“这是产屋敷依仗全族数代之力方才作出承诺的事,水柱为何认为只自己一人便能负担起教养半鬼的责任?”

  产屋敷宏明笑眯眯的抒情:“至少在我看来,藤子你也早已经是我产屋敷一族的家人了。”

  藤子扭脸盯了产屋敷宏明许久,毫不动容的告诉他:“请慎言。”

  产屋敷宏明知道藤子自有一个堆叠着条条框框的世界,她不肯出来,还想拉着所有人一起往里跳,所以在这种事情上绝不能轻易招惹她,只低头喝茶。有些事说白了就没意思了,真的,他出生前藤子就先他无数步在产屋敷家扎根,从小到大他不敢说对藤子毫无意见,却也没的可选。他想自己或许像极了祖父,对待藤子的自命不凡也是忧虑占据上风,要是安寿真能看的见什么,没准不几年就是他本人出面劝安寿善待藤子了。

  他真没想到自己能又等了个两三年,等到了安寿再度出现在产屋敷宅邸。

  安寿初来时是个惊慌不已的小姑娘,时隔三年重返旧地模样丝毫未变,雪白脸蛋上扑闪着双不黑不绿的眼睛,还是看谁都像是不怀好意的瞪人。不过也有长进,走路不是鬼鬼祟祟的贴墙角随时预备逃跑了,鳞泷去参加会议时她也明白了这不是要死要活的生死离别,居然还知道从随身带的布袋里掏了金平糖分给藤子。

  这三年中柱有人牺牲有人隐退,还在的柱也或多或少有了些变化,行本千春在最近的一次任务中破了相,桑岛慈悟郎居然也开始有了收继子好好教导的念头,涛涛的时光浪潮仿佛唯独避过了她们两个半鬼。

  藤子没叙旧的意思,开门见山:“我有差事要派给你。”

  安寿捂了耳朵:“我不想去鬼杀队。”她缩着脖子如同乌龟:“杀鬼谁爱谁去得了。”

  鳞泷天天和她畅谈藤袭山考核,她听烦了也听腻歪了,打打杀杀的,人类和鬼的恩怨关她什么事?要她来说她不找人类的不痛快就已经是个了不得的良善之辈了。

  “不杀鬼就不杀鬼吧,这两年我看人类也长进不少,”她没想到藤子开口居然顺着她说了下去,“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要你去干。”

  安寿眨眨眼。

  “不杀鬼?”

  “不缺你一个。”

  “那你要我做什么?”

  藤子答道:“我要你替我去找人。”

  “找人?”

  “对,你去替我找日之呼吸的传人。”

  安寿哈的笑了声:“这还不简单,叫什么,在哪里?”

  藤子摇摇头:“不知道。”

  安寿转向藤子:“那你说的什么——日之呼吸长什么样?“

  “失传很久了。”

  安寿傻了眼。

  ”那,要我怎么找?”

  “具体的方位没有,但是我这些年查阅族谱和方志,大概确定了些区域,我告诉你在哪里,你就从那些地方开始入手。”藤子掀开袖子,“只有半鬼才能确定什么是日呼,日之呼吸在半鬼身上留下的伤疤是肢体无论如何再生都无法抹除的——而只有日呼,才能杀死无惨。”

  安寿瞠目结舌:“我总不能见了面就让人砍我一刀吧?就算我豁出去了,见个可疑对象就让他给我一刀,那我也说不准哪年才能给你扒翻出一个日呼传人。”

  藤子缓慢的开口了:“真稀奇,你和我难不成还会在乎时间。”

  安寿下意识摇摇头。

  “没人能和半鬼比命长,只要日呼还有后继者,早晚能被找出来。”藤子伸出几根手指,“我开这个数,无论找到找不到,你该按月拿就按月拿,路费还是食宿我统统报销,如何?”

  藤子的数字相当可观,但是安寿茫然的看了会儿藤子毫无反应,藤子心领神会,叹了口气,直白拋给安寿一个二选一的问题。

  “替鬼杀队杀鬼,还是替我找人,你自己看着办。”

  这样就简单明了多了,安寿当场做了判断,递给藤子几块金平糖,决计以后替藤子奔波了。

  

  这事儿谈拢后,她俩坐在走廊的阴凉处,安寿眼睛里的黑在无光的地方很暗淡的隐没了,绿意却格外清脆的衬托出来,不眨眼瞳孔中都有那么点碧波荡漾的味道。藤子常年观赏着产屋敷家的美人们,向来眼光颇高,这会儿却也得承认还挺好看的。

  “你的眼,”藤子很忽然的想到了产屋敷宏明同她随口一提的事情,她也真只是随便一听,所以模棱两可的问了,“当真吗?”

  安寿一眨眼:“什么?”

  “看到些……”藤子想了想,“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因为知道自己眼睛看到的有限,且时灵时不灵,安寿声音提高了不少:“能啊!”

  藤子看她这急于表现的样子,摇摇头:“我不信。”

  安寿当场信口开河,说藤子身后现在就有魂魄跟着,随口编造了一堆妖魔鬼怪,说的还煞有介事。反正藤子早年杀了那么多鬼,保不齐就有几个阴魂不散跟着她的,鬼有什么特点?丑呗。

  藤子饶有兴致的听了一会儿,觉得安寿说的可信可不信,或许自己还真手刃过不少什么一堆眼睛、满嘴獠牙、浑身淌脓的鬼,可她没做错事,真有鬼阴魂不散她也不在乎。

  安寿说累了,不说了。对于魂魄,她一直想不通透自己究竟想不想愿不愿看见。她相貌完全随了父亲,怎么照镜子都瞧不出一点半点母亲的影子,可她总该有点同母亲相仿之处才对。就连鳞泷说她一点不像母亲时,她都羞愤的咬了他一口。然而得知了产屋敷宏明的祖父已经过世后,她偶尔真瞧见了什么,却总假装一无所见,不肯轻易言说,产屋敷宏明的祖父是个通情达理的魂魄,愿意同她聊完就好聚好散,可万一遇到个怨气深重的呢?她可不想让魂魄纠缠住后被拖着向绝路上逼。

  藤子也听的无聊了,因为她不清楚既然自己不在乎却多此一举问安寿是想从安寿嘴里听见个什么出来。

 

  

  鳞泷听安寿在藤子那儿接了差事,临走的晚上做了火锅,要安寿敞开了吃。安寿总是吃的不知死活,也不怎么讲究口味,所以没有比火锅更实用的了,食材只要一涮一煮就能入口。

  “她还没一个人出过这种远门儿呢。”鳞泷想着,不住的给安寿夹菜盛汤,想能让她多吃就多吃一口。

  三年了,鳞泷觉得安寿无论如何也该算有些成果了,可事实上他算了算安寿除了自身的好底子外在自己手上约等于一无所成。安寿到底没琢磨出血鬼术,水之呼吸——鳞泷好不容易一咬牙决定传授呼吸法,想着但凡以后安寿拿呼吸法作恶自己就切腹谢罪,结果却发现安寿根本就没呼吸。

  要安寿吸气呼气也不是不行,安寿生气了害怕了自己也会无意识的呼哧气喘两口,可平常她就一断气儿状态,普通人的呼吸她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更别提呼吸法了。

  鳞泷这三年由于对安寿无计可施,所以分外宽容起来,由慈父心老成了慈祖父心。

  鳞泷又下了碟肉,搅了搅锅:“先捞边上的,老了就不好吃了,不够我再下。”

  安寿只顾着吃,鳞泷自己反而一瞬间生出了诸多念头,百转千回完,他问:“要不然还是我和你去?”

  “用不着,藤子自己都说不清楚让我到哪儿找什么人呢。”

  鳞泷听安寿呼噜呼噜的又喝了一碗,他说:“你现在吃够了出去可忍住了,不许……”

  安寿不太耐烦把碗塞给鳞泷:“知道,完事儿就回狭雾山,在外面不许吼人,不许挠人,不许咬人,不许吃——”因为“吃人”二字是禁语,安寿把一个“吃”字拖了半天,趋于词穷,最后没好气道:“我啃自己也不祸害人,人,哼,我躲还来不及呢。”

  鳞泷又给她盛了冒尖儿的一碗:“你记住了就好,结束了就快点回来。”

  安寿“唉”了一声:“那你就在狭雾山等着我吧。”

  “我还能去哪儿等?今晚早点睡。”

  

  藤子终于有了个她十分何意的手下,只是她高兴了还没几天,乌鸦带来了一个消息。

  安寿遇到了一名有着六只眼睛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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